在可可西里，幾代人成為英雄

2023-07-10 17:57:49來源：人民郵電報

此刻，幾萬只藏羚羊在可可西里卓乃湖集結，許多新的生靈誕生，它們延續著這里的根脈，也見證著這里英雄與守護神的故事。一批人用盡青春甚至生命，孤獨沉默地守護著傳說中沒有盡頭的“神秘北方大地”，而另一批人帶來了關于“科技”的火種。這是一個有關英雄們的故事。

我們走向“禁區”

這是卓乃湖保護站工作人員今年第6次進入可可西里無人區，與先前不同的是，這次一同進入這“世界第三級”的，還有中國移動以及中興通訊的無線網絡建設專家。他們的目的地是可可西里的腹地，卓乃湖，進行勘察選點之后，他們準備在這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的無人區，搭建5G基站。

【資料圖】

可可西里在蒙語里又叫“青色的山梁”，在古老的史詩中，關于可可西里的描述是人類不敢靠近的沒有盡頭的“神秘北方大地”。

2023年4月15日，凌晨6點半，天蒙蒙亮。中興通訊無線專家范文（化名）等4人，以及中國移動專家、施工人員等共計16人，從格爾木出發，準備進入可可西里。準備了四輛皮卡，5天的物資，包括純凈水、泡面、饅頭餅子、治療高原反應以及心臟病的藥物、氧氣瓶、衛星電話等，只要進入可可西里，一定面臨著與惡劣氣候對抗的硬仗。

“這里是沒有路的，我們靠著先前巡山隊的車轍印以及經緯儀定位方向。遇上暴風雪我們就在那停著，因為下大雪的時候，路根本看不清。”范文談道。車子以20—30邁的速度在無人區穿行，道路只是一個概念，廣闊無垠的大地，路面凹凸不平，偶爾刮起漫天的黃沙。天氣瞬息萬變，上一秒強烈的太陽光線刺眼，下一秒已經開始下大雪，夾雜著冰雹，猛烈敲打車窗玻璃。由于到了夏天，部分凍土開始有融化的跡象，這一路他們陷車了4次。空氣稀薄的高原，體感溫度二十度以下，加上高原反應，幾個人只能帶著氧氣瓶艱難地輪番抬車。直到看到成群的藏羚羊，以及走走停停、四處眺望的狼，范文才恍然覺著，真的進入了無人區。這是一片只有關大自然的土地。

晚上10點半左右，一行人到達海拔4800米的卓乃湖，路程花費了一天。“我們在簡易房鋪了睡袋，沒有被褥，氣溫接近零下30度，大家都蜷縮在那。加上高原反應，嗓子很脹，頭也疼，瞇著又立馬被凍醒。我基本一夜沒睡，后面的幾天都是如此。”范文回憶到那幾個特殊的夜晚。這樣的夜晚，卓乃湖保護站的同事們經歷過很多次了。

保護站每年要巡山10—12次，每次短則十天半月，長則一個月。他們大多是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，二十歲出頭，把青春灑在這片土地。沒有網絡的無人區，寂寞、危險，更多的是不能與家人聯系的擔憂。巡山隊員們的家屬間，流傳著保佑自己丈夫進入無人區的儀式，點燃一把柏香，在院子里、巡山的車輛四周以及帶的行李上都熏一熏。她們能做的，只有這些，盼著她們自己的英雄平安回家。

網絡覆蓋，對于可可西里的生態保護，以及這群無名英雄們的生命及家庭守護，都有重要意義。

來自4800米的信號

在海拔近4800米，刮8級大風的高原覆蓋5G網絡，選址尤為重要，這關系到項目難度，網絡覆蓋范圍，以及后期的網絡維護。選定保護站觀測塔為基站站址，并根據實地勘察以及仿真測算，選取可行的微波傳輸路由，通過建設3個中繼點、4跳微波實現傳輸鏈路通達。3個中繼點的選址避開后期難以養護網絡站點的雪山山頂，避開難以安裝鐵塔的凍土層，以及石頭較多的地質，最終確定了河溝里向陽面山上的3個中繼點位。選址前后花了6天時間，項目組來了可可西里兩趟。

發電，5G基站配置了24400瓦太陽能，中繼站配置5100瓦太陽能，太陽能配置容量為普通基站使用配置的4倍，同時太陽能極板設計可抵御11級風，并耐受零下50度的嚴寒。

5月28日，站點養護完成，項目組第三次進發可可西里卓乃湖，這一次，是一場硬仗。采用大容量微波+5G基站+超遠距離覆蓋全套通信解決方案，完成基站搭設，調通網絡。結合5G超遠覆蓋技術，單個基站即可覆蓋整個卓乃湖及半徑十公里以上的范圍；支持32路高清視頻上傳，滿足保護站周邊視頻回傳的高帶寬需求。同時，基站傳輸采用大帶寬、長距離微波中繼，覆蓋范圍達130公里以上，采用4跳中繼，其中最遠一級距離57公里。這意味著，在卓乃湖畔守護藏羚羊的日日夜夜里，不再懼怕生死未卜的“失聯”，巡山檢查遇到猛獸襲擊、惡劣天氣等突發情況能及時與相關部門取得聯系，申請增援。平安活著，遠重于一切意義。

5月31日上午11點，中國移動聯合中興通訊在可可西里卓乃湖成功開通5G信號，很多人哭了。

“遇到大風、暴雪，我們就停止高空作業。實在太冷了，視線也看不清。這4天3晚，我們基本沒怎么睡著，也沒怎么吃東西，每個人大概只吃了3桶泡面以及一些干糧，不覺得餓，就是頭昏腦脹。”中興通訊范文輕描淡寫著勝利背后，需要克服的巨大身體挑戰。

保護站一名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和妻子視頻通話，止不住地笑，“以后可以隨時通過視頻回傳看著這些藏羚羊了，我也可以隨時看到你了”。由于常年感受強烈的紫外線、猛烈的風沙與高寒的氣候，他笑起來時，皮膚脫皮、皸裂的褶皺更明顯了。

青海移動總經理胡波談道，“可可西里的保護工作環境十分艱辛，將中國的5G網絡覆蓋延伸到無人區，助力環境保護，并增強保護區綜合管理，是青海移動一直想做的事”。

守護山川與河流

如同古老精靈與可可西里宿命般的約定，每年5至7月，每一只走出去的藏羚羊都要逐水草而遷徙，回到卓乃湖產仔，周而復始，年復一年。為保護藏羚羊平安“回家”，保護站工作人員會在無人區住三個月。在可可西里的這些歲月的夏天里，他們時常撿到與羊群失散，或者被襲擊受傷的藏羚羊幼崽。用手背試溫加熱后的牛奶，喂給被救助的小羊；給小羊包扎時，為了避免被細菌感染，隊員們會換上反復清洗的白大褂。

“白天開車出去巡山，遠遠就能看見大概方位有藏羚羊群在覓食，或者到小溪邊喝水。但到了晚上，視線看不清，只能徒步去尋找看看有沒有受傷的小羊，如果發現了也不能馬上去它身邊救助，要觀察一段時間，看是否有母羊回來把小羊帶走。有時候腳凍僵了，也得在那等著。”這么多年過去，保護區工作人員有很多經驗。或許，今后的5G遠程監測會成為他們新的工作技巧，那些在高寒的夜里，手腳凍僵，“跋山涉水”挑戰人身體極限的默默守護成為過去。人類難以觸及的盲區，5G+數字技術可以到達。

可可西里總面積6.03萬平方公里，設有6個保護站。每個保護站7—9人，管護面積約1萬平方公里，而一個人的管護面積約達1000平方公里。如何理解這巨大的數字與繁重的工作任務呢？打個比喻，中國有960萬平方公里，約等于僅9600個人巡護。在這片神秘、危險的土地上，僅靠人治是不夠的，通信及科技力量的助力，迫在眉睫。

據不完全統計，全世界約有150種墊狀植物，可可西里就有50種。可可西里一共生長著214種種子植物，其中有84種是青藏高原特有的。在高山與草原的庇護下，這里孕育著30種哺乳動物，54種鳥類，6種魚類。通信保障只是第一步，之后，保護區工作人員可以通過屏幕對可可西里進行實時觀測，遇到猛獸、偷獵、異常天氣等緊急狀況可及時報告、示警并采取有效措施，守護他們一直守護的野生動植物。而AI智能圖像分析、自動預警、無人機巡檢和氣象/水質/土壤觀測等技術手段，也將賦能無人區生態恢復和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。就像保護區工作人員們常說的，人類是很渺小的，我們改變不了自然，我們唯一要做的，是保護它。

三江源國家公園管理局副局長孫立軍表示，“卓乃湖5G基站的開通運行，是國家公園實現智慧化管理邁出的關鍵一步，今后將會進一步提升國家公園的科學管理效能，使可可西里形成更完善的保護和科研機制”。

“很久以來，自己活成了一個固執的‘苦行僧’，守舊著承諾，守護著人心的底線，這片最后的凈土。這份執意的選擇，換來的，是眼前成群的藏羚羊和修復愈合的大地母親的傷口。在這曠野里，我敢面對祖國的山川與河流。”一位在卓乃湖保護站的老隊員在自己的詩歌中寫下這樣幾句話。我們從來不缺英雄，我們缺的是讓英雄敢于成為英雄，沒有聯系不上親人的后顧之憂，更沒有在風雪里面對危險，無聲地呼救。在無人區默默度過青春的守候，在人類的“禁區”建網，他們都是好樣的。

可可西里告別通信盲區，意義重大。一直以來，中興通訊堅持在全球范圍內貫徹可持續發展理念，實現社會、環境及利益相關者的和諧共生；運用通信技術幫助不同地區的人們享有平等的通信自由；將“創新、融合、綠色”理念貫穿到整個產品生命周期，致力于實現“讓溝通與信任無處不在”的美好未來。后續，三江源國家公園、中國移動和中興通訊將深化合作，讓通信技術賦能世界自然遺產保護，共筑區域生態文明。

（編輯：吳雙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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